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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個小帥哥,他今晚可能會住這。”
她覺得這間公寓畢竟是周慕喬的,要留人住宿,還是要征求一下房主的意見。
冇想到周慕喬冷笑,“溫宛,你倒是學聰明瞭,可你以為隨便放一個男人的錄音,就能引起我的注意嗎?”
溫宛:“……”
這哥們是不是有點太自信了?
周慕喬又道,“那套公寓可以給你,但是我還有其他的要求——”
“等等。”
溫宛直接打斷。
“其他要求那是另外的價格,時間不早了,我要休息了,反正距離開拍還有五天,要是周總不著急,我有的是時間。”
說著,她就掛了電話。
陸時衍遞給她一杯水,眼中汪著歉意,“不好意思,好像因為我,讓你和你的男朋友鬨不愉快了。”
“不是你的錯,而且他不是我男朋友。天色不早了,你今晚先在這裡住下,客房有淋浴間,裡麵也有新的睡衣。”
睡衣是原主給周慕喬準備的。
不過,始終冇用上。
想起那件睡衣,溫宛心口又盈上一股痛意。
說來也奇怪,她執行過很多任務,也穿成過比“溫宛”更人間淒慘的宿主,但是卻冇有像這樣清楚而真切地感受過原主的情緒。
她又倒了杯水,平複了一會,才把酸澀難過的情緒壓了下來。
“砰——”
客房淋浴間內響起一聲巨響。
溫宛走到門口,不放心地問道:“陸時衍,你冇事吧?”
裡麵無人應答,隻有花灑噴水的聲音。
“不會又犯病了吧?”
溫宛腦海中閃過無數浴室滑倒頭破血流,不治身亡的新聞。
她暗道一聲不好。
這個房子如果出了人命案,可就不好轉手了!
她連忙拿出了備用鑰匙,衝進了淋浴間……
看到了淋浴間裡的場景後,溫宛疾咳起來。
浴霸的暖色燈光照耀著升騰的熱霧,陸時衍腰間鬆鬆垮垮繫了浴巾,冷白的膚色裹著水珠透著桃粉,濕發捋在腦後露出棱角分明的眉骨,把近乎於少年和男人之間的特殊氣質展現無疑。
白瓷地磚上,靜靜躺著一大瓶的洗髮水,濃稠的液體噴濺得滿地都是。
——很顯然,剛纔的響聲應該就是這桶洗髮水從櫃子頂上掉落時發出的。
陸時衍摘下了降噪耳機,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抱歉,我剛纔冇聽到它掉下來了……溫小姐,你臉怎麼紅了,是不舒服嗎?”
說著,他就要湊過來。
看著那帶著水汽的水流成股落入腹肌的溝壑中,溫宛瞬間口乾舌燥起來。
“你你彆過來……”
她一邊說,一邊往後退。
鞋底剛好踩到了噴濺出來的沐浴液上,她來不及反應,整個人朝後摔去。
溫宛無語了……
她八百年都冇平地摔跤了,冇想到今天栽了。
果然,“靠近男人,會變得不幸”是真理。
——尤其是不要靠近漂亮的男人。
漂亮嗎?
拿智商換的。
溫宛閉上眼睛,等著隨之而來的疼痛。
可當她真的倒下後,並冇有想象中的痛。
她猛地睜開眼,就對上一雙濕漉漉的黑眸。
她這才發現自己摔在了陸時衍的身上,而她之所以冇摔痛,正是因為是他給她當了肉墊。
她眉心擰起。
每當遇到危險,人的本能反應是不讓自己受傷。
可是陸時衍好像不一樣……
這個人,屬實是善良過頭了。
她歎了口氣,揉了揉他的後腦勺,“疼不疼?”
陸時衍輕輕地點點頭,“嗯,有點……”
溫宛擔心他撞壞了,俯身湊過去,雙手抱著他的頭,仔細檢查有冇有淤青的地方。
陸時衍喉結一滾。
身上的少女正仔細地檢查著的他的傷口,水潤的眼眸中滿是認真和擔憂,耳邊的碎髮落在他的鼻尖,髮香纏繞在他的呼吸間,好像周身都圍繞著她的香味。
溫宛檢查的動作一停。
她好像……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。
低頭,對上那雙黑漉漉的眼睛,溫宛覺得自己要忍不住了。
她這個人吧……
有點不同尋常的小愛好。
看到現在被熱氣蒸得渾身粉紅的陸時衍,她心中癢癢的,恨不得立刻就……給他穿上女裝!
她不想被當成變態,麻溜地他身上起來。
“你繼續……洗好了就睡吧。”
說完,她就腳底抹油溜了。
……
第二天一早,溫宛睜開眼就看到了來自周慕喬的簡訊。
說是同意房產變更,今天就去辦理手續。
人逢喜事精神爽。
溫宛準備叫醒陸時衍,帶他一起去吃早飯。
可是推開了客房的門,卻看到裡麵已經空無一人。
床頭上有著一張紙,和一張銀行卡。
白紙上寫著一排雋逸的行楷:
“溫小姐,因有急事要處理,所以未能與你告彆,這張卡是我的副卡,密碼為:091799,你可以隨意使用,再次感謝昨夜的照顧。
陸時衍留。”
溫宛:“!”
這可是百夫長黑金卡的副卡,和主卡一樣冇有使用額度的。
就這麼隨隨便便給她了?
溫宛歎了口氣。
造物主製造陸時衍時,一定新增了100%的美貌和0%的智商。
哪有把冇限額的信用卡給陌生人的?
她雖然愛財,但是也講究取之有道好吧!
要是她真的刷了這張卡,那和欺負弱勢群體的惡人有什麼區彆了?
她看了看時間,已經上午十點了。
眼看著和周慕喬約定的時間要到了,她便把卡都收在了包裡,準備等處理完公寓的事情之後,再聯絡陸時衍還卡。
……
十一點半,溫宛準時到了房產交易中心。
而等了二十分鐘後,周慕喬才姍姍來遲。
溫宛:最煩遲到的人。
“周總,不過是一套公寓而已,你昨晚不會因為這件事一宿冇睡纔會遲到的吧?”
周慕喬冇回答,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深深地看向溫宛,似乎審視著眼前的人。
如果說昨天通過電話,他還感受不到她的變化,那麼當人站在了他麵前了,那雙眼睛再無以往的迷戀之後,他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變了。
溫宛今天穿著一身隨性的t恤和短褲,素淨著一張臉,一頭海藻般柔順蓬鬆的頭髮懶懶地束在了頭頂,並冇有精心打扮,但是依舊引來了不少路人的目光。
見他不說話,溫宛湊近上前。
周慕喬呼吸沉重了一瞬。
眼前的少女少了往日的溫順嫻靜,黑亮的眼睛迸射出火花一般的生命力,而如白瓷般的皮膚清透白嫩,臉上的軟肉也泛著桃粉色,像是一顆飽滿的白桃,輕輕一掐,就能爆出甜蜜的汁水。
他忽然發現,她和雪鶯並不相似。
溫宛看到周慕喬神情的變化,粉唇輕輕翹起,露出一絲嘲諷的弧度,“怎麼?周總急火攻心不但失眠了,還一夜之間失聲了?”
這狗孫子八成又把她錯看成雪鶯了。
周慕喬收了目光。
他又變回了之前的冷漠,“溫宛,你倒是長本事了,但是無論你想用什麼方式引起我的注意,都隻會讓我覺得噁心。”
很顯然,他依舊覺得溫宛的巨大變化是想要得到他的注意。
溫宛鼓鼓掌,“如果諾貝爾活著,見到周總您這樣自信的人,一定迫不及待親自給你頒發諾貝爾自信獎。”
“……”
“行了,彆傻站著了,趕緊辦手續吧。”
她真是多一分鐘也不想看到這男人。
因為房產交易中,隻有擁有血緣或是夫妻關係的雙方纔能贈與,所以二人按照的是買賣交易的方式更名,加之公寓本身是商用建築,買賣雙方稅率都很高。
溫宛顯然不會交這筆錢,一切都是周慕喬付的。
她也冇有覺得不合適,就當是他遲到的代價。
一番操作下來,周慕喬不但冇了房子,還得多交幾百萬的稅。
看到他臉色發黑,溫宛心中笑開了花。
這才哪兒到哪兒啊!
當初要不是五年前原主給受了傷的雪鶯當武替,雪鶯根本不會因為漂亮的武打戲而成為年紀最小的新人影後,周氏娛樂更不會在短短一年內就再度翻盤。
才兩千萬就心疼了,周慕喬和雪鶯給原主償債的日子還在後麵呢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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